第52章 我幫你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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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我幫你穿
“除學校以外, 你不能在任何地方逗留超過一個小時。”
一個小時六十分鐘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, 帶有抵觸情緒，時間必定漫長, 反之，心情愉悅, 時間是天邊的雲彩, 快得讓人摸不著，抓不住。
限制時間長短, 不就等同於限制人身自由？
Alpha主宰慣了別人的人生, 完全沒有考慮他人意願的觀念，輕掃了宋杲遇一眼, 居高臨下等候他的同意。
宋杲遇錯開那雙如同饑腸轆轆的猛獸瞧見一只落單的幼犬, 血液翻騰，勢在必得的眼。
危險一觸即發。
他愁眉苦臉地商量：“圖書館也不可以嗎？”
“報備。”
短短兩個字Alpha說得理所當然, 宋杲遇小聲嘟囔：“不報備, 你也能知道我的行蹤。”
“主動和被動有區別。”
“這都能聽見？”宋杲遇捂住嘴，防止自己因為話多被Alpha捏死，不一會兒辯解道，“我亂說的。”
顏序酌聽力本來就異於常人，現在進入共生訓練營，參與過幾次聽覺訓練，極大程度激發了Alpha現有的聽力。
微弱細小的聲音他都能依稀捕捉到一點，更不用說宋杲遇故意壓低聲音說出的話。
“敢說不敢認？”
“認。”
不承認, Alpha又會掀起一次沒完沒了的言語攻擊，不管過程如何艱辛, 結局都是他認輸，還不如最開始就直截了當的承認錯誤。
萬事萬物發展的軌跡，總有它所行的道理和原因。
顏序酌再怎麽蠻橫無理要求頗多，都應該有一種開端來支撐Alpha無理取鬧。
行動被框定在某一片區域，不是牢獄之災，就是這人受到了保護。
宋杲遇是後者，他說：“是顏家有什麽仇人出現了嗎？還是因為最近民間廣為流傳的變態殺人犯？”
“以後你上下學都由鐘丞未全權負責。”
Alpha沒有挑明事態，一無所知的危機在宋杲遇心臟紮了一根細針，事情絕對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。
飛船停靠在顏家樓頂，艙門大打開，駕駛艙的人不知所蹤。
夜晚的風絲絲入骨，不冷，很輕盈舒適。
空氣中飄浮著不知名的花香，與止痛藥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。
不臭，但也稱不上好聞。
襯衫擺在沙發邊，顏序酌光著膀子晾肉。
超負荷的訓練和自制力已經讓Alpha超越了同齡人的健壯，不用硬凹，手臂的肌肉清晰可見，腹肌分明。
宋杲遇湊近一看，褐色的藥水已經幹涸。
“晚上有風，溫度偏低，把外套穿上吧？”他換了一種能讓人欣然接受的理由，“不然感冒了，夏天感冒很難受。”
“不穿，浪費時間。”
“不能不穿。”眼前的淤青提醒了宋杲遇，Alpha是病人，不能勞累病人。
“我幫你穿。”
好似母親操控嬰兒穿衣，宋杲遇拉著Alpha的手往袖口裏放，好在Alpha成年懂得自己伸手，不會搖頭晃腦不聽指揮。
“慢一點？”他問，“傷口痛不痛，有沒有扯到傷口？”
顏序酌眼神處於游離狀態，鼻尖圍繞著一股柚子花香。
若即若離，香氣怡人。
Beta靠近，香味濃郁，偏離，氣味消散。
“常時信息素是柚子花？”
肩膀一沈，宋杲遇側眼快速掃視Alpha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指。
溫熱，細白有力。
什麽情況下，Alpha會主動提問Omeg息素味道？
看對眼了，書面話一點喜歡上了。
顏序酌喜歡常時？什麽時候，什麽地點，什麽原因？
他一概不知。
俗話講有情人終成眷屬，可常時喜歡的人是解況。
怎麽辦？宋杲遇不想Alpha一廂情願，磕磕絆絆地說：“應該不是吧，他現在是Beta不能有信息素吧？”
Alpha表情厭厭，“嗯”字憋在嗓子眼。
“他他……”
“解況不會殺了常時，他的命還有用。”顏序酌擡起手，指尖輕觸翠綠色的玉石紐扣。
思來想去，宋杲遇即擔心常時安慰，也怕Alpha在感情爭奪戰裏輸得一敗塗地。
“解況是不是很壞。”
“壞？這詞評價解況是不是太沒有水準了？”Alpha停下手裏的動作，“手酸。”
立刻接受任務的宋杲遇，仔仔細細地替Alpha扣好扣子，抓住衣擺輕輕往下一扯，拉平發皺的布料。
手一松，布料回歸皺皺巴巴的模樣。
手工制作的衣服就是嬌氣，他小時候的衣服被人搶走摔到地上幾個人輪番踩，撿起來抖幹凈灰塵都還能穿。
“解況一看就不像好人。”宋杲遇摸了摸凸起的褶皺，“等會兒回臥室把衣服脫下來，我洗了之後用熨鬥熨一下，不然沒法穿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
宋杲遇張著嘴楞了老半天，細數時間，不到三小時，Alpha又要離開了。
下一次再見面，不知是多久以後。
自宋杲遇來到顏家，幾乎每時每刻都與顏序酌在一起，他一直以為分離，不會在兩人之間出現。
死亡或是不需要才會割裂兩人的相處。
世界上總有太多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，宋杲遇壓下眼底的不舍，“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Alpha不鹹不淡地說：“嗯。”
“下次回來可以先告訴我嗎？”離別正在上演，宋杲遇已經開始期待下次再遇，“我來接你。”
“接我？怎麽接？我接你才對吧？”
不帶譏諷，Alpha說得十分正確，他沒有代步工具。
給臺階，宋杲遇大步往下跨，“那你來接我。”
Alpha的抑制手環催命似的傳來一陣響聲，宋杲遇偷瞥一眼，一排排的語音消息。
真是來得不合時宜。
顏序酌回了一個句號，連點開語音條的興趣都沒有，熄屏、關機一氣呵成，昂首對他說：“想得美。”
“不接也沒事。”宋杲遇放低姿態，“在基地照顧好自己，你對芒果過敏，喜歡吃也不要吃哦，不要為了出基地參加鬥獸場的比賽，受傷很痛沒人給你擦藥。”
“啰唆。”
宋杲遇苦口婆心地繼續說：“不要挑食多吃蔬菜。”
Alpha不領情地評價：“宋杲遇你有點蹬鼻子上臉。”
“這叫關心！”宋杲遇送君千裏的擔憂之情收斂了不少，取而代之的是情感問題，他絞盡腦汁說，“常時喜歡解況。”
Alpha挑眉，宋杲遇笑容略微僵硬，他思忖片刻說：“解況不是好人，但是常時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他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Alpha說話停頓，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宋杲遇回避眼神交流，坐立難安。
“解況不是人，是魔鬼，別把他想的太好。”
壞人是褒義詞？宋杲遇絞著手指，他掏出手環，常時沒有回消息。
聲音止不住地顫抖，他說：“常時不回我信息。”
“回消息？你覺得解況脾氣好到能讓常時聯系別人？”顏序酌嘴角掛起鄙夷不屑的笑容，“我忘了告訴你常時的腺體都是他挖的，你覺得他算得上人？”
常時的腺體是解況挖出來的？
當時的解況有沒有五歲？
宋杲遇愕然失色，人性本惡，Alpha說得太對了，解況不是人，壞人都是擡舉。
無權無勢的人，終將成為有錢有勢人手中的玩物。
宋杲遇腦袋嗡嗡作響，他自救難於登天，何談拯救別人。
眼下還有人能救常時於水火之中。
“顏序酌你不是喜歡常時嗎？你救救他吧？”
Alpha臉色陡然一變，眼底充滿憤怒，“喜歡個屁，腦子裝點神經細胞吧，你少帶他脫離解況掌控，就是在救他。”
信息量過大，宋杲遇的腦神經支離破碎。
“你不喜歡常時？什麽叫我帶他脫離掌控？你不是問常時信息素味道嗎？”
沒有得到回答，宋杲遇被顏序酌轟出飛船。
誤會搞大了，顏序酌接連三天沒理他。
一如既往地早上好，中午好，晚上好沒收到本該有的句號。
不過有一個好消息，常時回學校了，並且如願以償地報名了舞蹈課。
“天天抱著手環，你戀愛了？”常時收拾好書包，要去舞蹈教室上課了。
“顏序酌不理我，我給他發了三十條消息，上廁所我都和他說，他還是一句話都不回，連句號也不回。”
一旁的許秋聲捧腹大笑，“舔狗！”
說罷，強硬地搬開宋杲遇眼睛，觀看暧昧關系的甜言蜜語。
聲聲大魔王：【下課一起去小賣部可以嗎？】
G：【我在樓梯口等你】
聲聲大魔王：【放學一起回家可以嗎？】
G：【我在二班門口等你。】
句句有回應，聊天記錄看完，宋杲遇氣的中午少吃了一道菜。
SGY：【我買了好多柚子花洗衣液，你回來試試，超級很香。】
YXZ：【。】
謝天謝地顏序酌回消息了，宋杲遇支著腦袋看見前面滿滿當當的食物。
“怎麽不吃？”
常時碗裏的肉一點沒動，“沒胃口。”
“練舞太累了？”許秋聲沒心沒肺地夾起碗裏的肉，一口塞進嘴裏，“沒關系，我幫你吃。”
“是要減肥嗎？你已經夠瘦了。”
毫不誇張地說，常時瘦得只剩皮包骨。
“不是。”常時移開視線，不再看肉，“有點煩惡心。”
許秋聲吃肉的動作停滯了，嘴巴張成o字形，“你你悶聲幹大事，你這樣不行的！不行，現在馬上去打掉！”
狀況外的宋杲遇問：“打掉什麽？”
眼淚爭先恐後地流進餐盤，許秋聲抹了把臉，“我要去Beta協會告解況。”
“什麽跟什麽啊？”宋杲遇左看右看，兩人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。
少焉，常時神情木然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，“沒有懷孕，我答應了解況，成年後給他生出一個滿意的孩子，我們簽訂了合同，到時候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。”
常時翻了個白眼，“營養師嫌我太瘦了叫我多吃肉，”
“什麽才算滿意？”許秋聲哽咽地問。
“不知道，一直生一直生，總會有滿意的結果。”
常時眼裏失去了光彩，如同行屍走肉，欲望壓在腳底，掀不起波瀾。
許秋聲窩在常時懷裏，眼淚打濕了衣領，“我帶你跑吧！為什麽你們一個二個都必須依靠Alpha生存啊！”
宋杲遇和常時相視苦笑，為什麽呢？誰知道呢？
明明不相愛，還要用孩子來捆綁。
孩子肯定不是愛情結晶，他們的出生一定有其他作用。
Alpha要風得風，要雨得雨，手裏緊握的錢、權不可衡量，思來想去，顏序酌和解況這類人不缺血緣的延續，大把的人巴不得母憑子貴，一步登天。
只要Alpha擡擡下巴，兒子女兒成堆跑，可解況提出的是要求，要求由常時生下符合標準的孩子。
符合標準，什麽標準？
必須是解況和常時血脈相連的孩子，兩人之間的聯系寥寥無幾，能稱得上羈絆的只有病毒。
孩子會是Alpha下一個禍害對象嗎？宋杲遇不敢細想，惡虎不食子，再怎麽歹毒的人，心裏也會為親情留有一片凈土。
放學後的校門口人滿為患，宋杲遇一眼就看見飄在半空中的A4。
他小跑到A4身後，“鐘哥有事嗎？怎麽是你來接我？”
“你當我願意？”A4降下身體，穩穩落地，“少爺讓我帶你去上班。”
“上班？”宋杲遇眼前一亮，Alpha大發善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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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學校以外, 你不能在任何地方逗留超過一個小時。”
一個小時六十分鐘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, 帶有抵觸情緒，時間必定漫長, 反之，心情愉悅, 時間是天邊的雲彩, 快得讓人摸不著，抓不住。
限制時間長短, 不就等同於限制人身自由？
Alpha主宰慣了別人的人生, 完全沒有考慮他人意願的觀念，輕掃了宋杲遇一眼, 居高臨下等候他的同意。
宋杲遇錯開那雙如同饑腸轆轆的猛獸瞧見一只落單的幼犬, 血液翻騰，勢在必得的眼。
危險一觸即發。
他愁眉苦臉地商量：“圖書館也不可以嗎？”
“報備。”
短短兩個字Alpha說得理所當然, 宋杲遇小聲嘟囔：“不報備, 你也能知道我的行蹤。”
“主動和被動有區別。”
“這都能聽見？”宋杲遇捂住嘴，防止自己因為話多被Alpha捏死，不一會兒辯解道，“我亂說的。”
顏序酌聽力本來就異於常人，現在進入共生訓練營，參與過幾次聽覺訓練，極大程度激發了Alpha現有的聽力。
微弱細小的聲音他都能依稀捕捉到一點，更不用說宋杲遇故意壓低聲音說出的話。
“敢說不敢認？”
“認。”
不承認, Alpha又會掀起一次沒完沒了的言語攻擊，不管過程如何艱辛, 結局都是他認輸，還不如最開始就直截了當的承認錯誤。
萬事萬物發展的軌跡，總有它所行的道理和原因。
顏序酌再怎麽蠻橫無理要求頗多，都應該有一種開端來支撐Alpha無理取鬧。
行動被框定在某一片區域，不是牢獄之災，就是這人受到了保護。
宋杲遇是後者，他說：“是顏家有什麽仇人出現了嗎？還是因為最近民間廣為流傳的變態殺人犯？”
“以後你上下學都由鐘丞未全權負責。”
Alpha沒有挑明事態，一無所知的危機在宋杲遇心臟紮了一根細針，事情絕對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。
飛船停靠在顏家樓頂，艙門大打開，駕駛艙的人不知所蹤。
夜晚的風絲絲入骨，不冷，很輕盈舒適。
空氣中飄浮著不知名的花香，與止痛藥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。
不臭，但也稱不上好聞。
襯衫擺在沙發邊，顏序酌光著膀子晾肉。
超負荷的訓練和自制力已經讓Alpha超越了同齡人的健壯，不用硬凹，手臂的肌肉清晰可見，腹肌分明。
宋杲遇湊近一看，褐色的藥水已經幹涸。
“晚上有風，溫度偏低，把外套穿上吧？”他換了一種能讓人欣然接受的理由，“不然感冒了，夏天感冒很難受。”
“不穿，浪費時間。”
“不能不穿。”眼前的淤青提醒了宋杲遇，Alpha是病人，不能勞累病人。
“我幫你穿。”
好似母親操控嬰兒穿衣，宋杲遇拉著Alpha的手往袖口裏放，好在Alpha成年懂得自己伸手，不會搖頭晃腦不聽指揮。
“慢一點？”他問，“傷口痛不痛，有沒有扯到傷口？”
顏序酌眼神處於游離狀態，鼻尖圍繞著一股柚子花香。
若即若離，香氣怡人。
Beta靠近，香味濃郁，偏離，氣味消散。
“常時信息素是柚子花？”
肩膀一沈，宋杲遇側眼快速掃視Alpha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指。
溫熱，細白有力。
什麽情況下，Alpha會主動提問Omeg息素味道？
看對眼了，書面話一點喜歡上了。
顏序酌喜歡常時？什麽時候，什麽地點，什麽原因？
他一概不知。
俗話講有情人終成眷屬，可常時喜歡的人是解況。
怎麽辦？宋杲遇不想Alpha一廂情願，磕磕絆絆地說：“應該不是吧，他現在是Beta不能有信息素吧？”
Alpha表情厭厭，“嗯”字憋在嗓子眼。
“他他……”
“解況不會殺了常時，他的命還有用。”顏序酌擡起手，指尖輕觸翠綠色的玉石紐扣。
思來想去，宋杲遇即擔心常時安慰，也怕Alpha在感情爭奪戰裏輸得一敗塗地。
“解況是不是很壞。”
“壞？這詞評價解況是不是太沒有水準了？”Alpha停下手裏的動作，“手酸。”
立刻接受任務的宋杲遇，仔仔細細地替Alpha扣好扣子，抓住衣擺輕輕往下一扯，拉平發皺的布料。
手一松，布料回歸皺皺巴巴的模樣。
手工制作的衣服就是嬌氣，他小時候的衣服被人搶走摔到地上幾個人輪番踩，撿起來抖幹凈灰塵都還能穿。
“解況一看就不像好人。”宋杲遇摸了摸凸起的褶皺，“等會兒回臥室把衣服脫下來，我洗了之後用熨鬥熨一下，不然沒法穿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
宋杲遇張著嘴楞了老半天，細數時間，不到三小時，Alpha又要離開了。
下一次再見面，不知是多久以後。
自宋杲遇來到顏家，幾乎每時每刻都與顏序酌在一起，他一直以為分離，不會在兩人之間出現。
死亡或是不需要才會割裂兩人的相處。
世界上總有太多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，宋杲遇壓下眼底的不舍，“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Alpha不鹹不淡地說：“嗯。”
“下次回來可以先告訴我嗎？”離別正在上演，宋杲遇已經開始期待下次再遇，“我來接你。”
“接我？怎麽接？我接你才對吧？”
不帶譏諷，Alpha說得十分正確，他沒有代步工具。
給臺階，宋杲遇大步往下跨，“那你來接我。”
Alpha的抑制手環催命似的傳來一陣響聲，宋杲遇偷瞥一眼，一排排的語音消息。
真是來得不合時宜。
顏序酌回了一個句號，連點開語音條的興趣都沒有，熄屏、關機一氣呵成，昂首對他說：“想得美。”
“不接也沒事。”宋杲遇放低姿態，“在基地照顧好自己，你對芒果過敏，喜歡吃也不要吃哦，不要為了出基地參加鬥獸場的比賽，受傷很痛沒人給你擦藥。”
“啰唆。”
宋杲遇苦口婆心地繼續說：“不要挑食多吃蔬菜。”
Alpha不領情地評價：“宋杲遇你有點蹬鼻子上臉。”
“這叫關心！”宋杲遇送君千裏的擔憂之情收斂了不少，取而代之的是情感問題，他絞盡腦汁說，“常時喜歡解況。”
Alpha挑眉，宋杲遇笑容略微僵硬，他思忖片刻說：“解況不是好人，但是常時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他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Alpha說話停頓，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宋杲遇回避眼神交流，坐立難安。
“解況不是人，是魔鬼，別把他想的太好。”
壞人是褒義詞？宋杲遇絞著手指，他掏出手環，常時沒有回消息。
聲音止不住地顫抖，他說：“常時不回我信息。”
“回消息？你覺得解況脾氣好到能讓常時聯系別人？”顏序酌嘴角掛起鄙夷不屑的笑容，“我忘了告訴你常時的腺體都是他挖的，你覺得他算得上人？”
常時的腺體是解況挖出來的？
當時的解況有沒有五歲？
宋杲遇愕然失色，人性本惡，Alpha說得太對了，解況不是人，壞人都是擡舉。
無權無勢的人，終將成為有錢有勢人手中的玩物。
宋杲遇腦袋嗡嗡作響，他自救難於登天，何談拯救別人。
眼下還有人能救常時於水火之中。
“顏序酌你不是喜歡常時嗎？你救救他吧？”
Alpha臉色陡然一變，眼底充滿憤怒，“喜歡個屁，腦子裝點神經細胞吧，你少帶他脫離解況掌控，就是在救他。”
信息量過大，宋杲遇的腦神經支離破碎。
“你不喜歡常時？什麽叫我帶他脫離掌控？你不是問常時信息素味道嗎？”
沒有得到回答，宋杲遇被顏序酌轟出飛船。
誤會搞大了，顏序酌接連三天沒理他。
一如既往地早上好，中午好，晚上好沒收到本該有的句號。
不過有一個好消息，常時回學校了，並且如願以償地報名了舞蹈課。
“天天抱著手環，你戀愛了？”常時收拾好書包，要去舞蹈教室上課了。
“顏序酌不理我，我給他發了三十條消息，上廁所我都和他說，他還是一句話都不回，連句號也不回。”
一旁的許秋聲捧腹大笑，“舔狗！”
說罷，強硬地搬開宋杲遇眼睛，觀看暧昧關系的甜言蜜語。
聲聲大魔王：【下課一起去小賣部可以嗎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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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聲大魔王：【放學一起回家可以嗎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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句句有回應，聊天記錄看完，宋杲遇氣的中午少吃了一道菜。
SGY：【我買了好多柚子花洗衣液，你回來試試，超級很香。】
YXZ：【。】
謝天謝地顏序酌回消息了，宋杲遇支著腦袋看見前面滿滿當當的食物。
“怎麽不吃？”
常時碗裏的肉一點沒動，“沒胃口。”
“練舞太累了？”許秋聲沒心沒肺地夾起碗裏的肉，一口塞進嘴裏，“沒關系，我幫你吃。”
“是要減肥嗎？你已經夠瘦了。”
毫不誇張地說，常時瘦得只剩皮包骨。
“不是。”常時移開視線，不再看肉，“有點煩惡心。”
許秋聲吃肉的動作停滯了，嘴巴張成o字形，“你你悶聲幹大事，你這樣不行的！不行，現在馬上去打掉！”
狀況外的宋杲遇問：“打掉什麽？”
眼淚爭先恐後地流進餐盤，許秋聲抹了把臉，“我要去Beta協會告解況。”
“什麽跟什麽啊？”宋杲遇左看右看，兩人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。
少焉，常時神情木然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，“沒有懷孕，我答應了解況，成年後給他生出一個滿意的孩子，我們簽訂了合同，到時候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。”
常時翻了個白眼，“營養師嫌我太瘦了叫我多吃肉，”
“什麽才算滿意？”許秋聲哽咽地問。
“不知道，一直生一直生，總會有滿意的結果。”
常時眼裏失去了光彩，如同行屍走肉，欲望壓在腳底，掀不起波瀾。
許秋聲窩在常時懷裏，眼淚打濕了衣領，“我帶你跑吧！為什麽你們一個二個都必須依靠Alpha生存啊！”
宋杲遇和常時相視苦笑，為什麽呢？誰知道呢？
明明不相愛，還要用孩子來捆綁。
孩子肯定不是愛情結晶，他們的出生一定有其他作用。
Alpha要風得風，要雨得雨，手裏緊握的錢、權不可衡量，思來想去，顏序酌和解況這類人不缺血緣的延續，大把的人巴不得母憑子貴，一步登天。
只要Alpha擡擡下巴，兒子女兒成堆跑，可解況提出的是要求，要求由常時生下符合標準的孩子。
符合標準，什麽標準？
必須是解況和常時血脈相連的孩子，兩人之間的聯系寥寥無幾，能稱得上羈絆的只有病毒。
孩子會是Alpha下一個禍害對象嗎？宋杲遇不敢細想，惡虎不食子，再怎麽歹毒的人，心裏也會為親情留有一片凈土。
放學後的校門口人滿為患，宋杲遇一眼就看見飄在半空中的A4。
他小跑到A4身後，“鐘哥有事嗎？怎麽是你來接我？”
“你當我願意？”A4降下身體，穩穩落地，“少爺讓我帶你去上班。”
“上班？”宋杲遇眼前一亮，Alpha大發善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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